“书到用时方恨少” 。到德国工作以后，切身体会到，语言不通，不但有碍于衣食住行，也严重的干扰着日常工作。在购物、旅游、外事交往等诸多方

面，出现的误解、失望，甚至错误、危险、不计其数。
在超市的精心选购中买回3种食品，可是拿回去，翻译告诉：“那是鸟食、

狗罐头和意大利饺子” 。鸟食和狗罐头当然不能要，那意大利饺子也十分难吃，

在同事的建议下倒掉了。
到德没几天，便去波恩办事，赶上肠炎未愈，午饭只想喝点奶，稍加面包之

类。连走4家餐馆，没人能听懂我的德语“牛奶”二字，后来我急中生智，在纸

上画了一个大牛，让对方看图识字。老板不太明白我的意思，作出了非常遗憾的

表示。为了赶下午4时的火车，只好放弃，饿着返回。
圣诞节休假去汉堡游玩，按旅社老板事先给我提供的乘车路线和位置，去蜡

像馆参观。谁知那些站名极其相近，使我辨别不清，因而走过了3站。按乘客的

嘱咐往回坐，又早下1站。为了不再误事，我决定步行往前走1站。当好不容易

找到蜡像馆时，正好赶上闭馆。
在诊室给病人针灸时，病人突然挤眉弄眼，两手有针，想动又不能动，嘴里

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，此时我几乎吓出一身冷汗，赶快请翻译来做解释。在给一

位小姐针灸时，在复诊的最后一次，她问我采取什么治疗原则，我告诉她：“我

想给你强壮一下”，由于我的德语不灵，说成了“我想你”，从她不太自然的神色

里，我意识到我的话一定有毛病，赶快把翻译请来表达了我的原意。

假期去巴黎旅游，按计划下午去巴黎圣母院。11月份的下午4点半似乎已

近黄昏，模糊的视野中像是巴黎圣母院后院，因而顺着人流进入。未曾见到这个入口如此特别，先是检查我的包裹，然后查看照相机。进入大厅后，感到气氛更是不对：各个西装革履，端庄肃然。有的在轻声交谈，有的在认真阅读文件。这时，我心里断言肯定不是巴黎圣母院，于是从后门悄悄退出。在由前门通向后门100多米的宽阔走廊的两侧，至少有数十个亭亭玉立而精美的人物石雕，高大的顶棚是宏伟造型，此时自己就像置身于艺术殿堂之中。走出后门时，岗亭里的警卫微笑着向我示礼。事后，我急于问周围人，我去的那是什么地方？大家给我的回答是：“那是法院，而且是开庭之前”。特别羡慕我，因为不懂法语而偏得一景，岂不知在这美景中有说不出的苦涩和无奈。

中国中医科学院望京医院

王啸天

二O一二年五月二十三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