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急诊外科不眠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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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中医科学院望京医院 潘珺俊
      送走最后一个头皮外伤的病人,摘下口罩,望着开始寂静的急诊走廊,我不禁回顾起这一周的外科急诊生活。
 

      还记得周一,随着这月实习的开始,我进入望京医院外科开始我新一轮的挑战。望着外科门诊的门庭若市,先被分到急诊的我开始怅然若失,总觉得门可罗雀的外科急诊让人平添几分寂寥。倒是带教老师王飚老师泰然处之,一副荣辱不惊的架势宽慰我,急诊应解人之急,大小事务均应兼而处之。并耐心的讲解起了外科的几类常见病症,以备不时之需。

      三三两两来了几个头外伤的病人,院外华灯初上,原以为一天工作就会以这几例清创缝合而终结,未想外头一阵喧哗……好奇探头,几名交警带着一位被机动三轮车撞伤的病人……

      等干完了手头工作的我摘下口罩时,王老师已经找到了总值班的签字,患者信息不清,意识渐至模糊。“快去做头颅CT,不用先交费了。”王老师始终挂着微笑的脸开始严肃了起来,不禁觉得事情的紧急,难道……不容我多想,躺在平车上的患者开始呕吐起来,难道……,拉着平车的我不由加快了脚步。

       CT
室里才平扫了几层的患者开始躁动,屏幕上业已出现了右侧颞部梭状高密度影。硬膜外血肿?没拿报告的我拉着病人就往回跑,赶紧赶紧……

     “脑外吗?急诊硬膜外血肿。”王老师一边抓着电话一边指挥我们,“你们,开放静脉通道,脱水,插尿管。”
不出两分钟,脑外车万民主任开始检查病人,刚才右侧还好好的瞳孔怎么就大至边缘了?“手术!赶紧送去手术室。”
手术室里一阵忙乱后,备皮消毒,车主任不停地摧着已经马不停蹄的护士,仿佛再有一秒,患者的生命即将燃尽。开颅…厚达5cm硬膜下血肿,大脑已受压凹陷。除去约80ml血后视野开始暴露,那个活动性出血点呼呼冒血——脑膜中动脉主干破裂……随着血肿的清除,断裂动脉的结扎,患者生命体征逐渐平稳,此时的车主任已没有了开始的严肃,开始解释自己方才的冲动,“要是再差一分钟,患者就该不行了,这个属于重型颅脑损伤并脑疝形成,一刻都不容有失的…”

      手术室下来已经午夜了,王老师看着初次夜班的我,关心地嘱咐我快去休息,等收拾完东西正准备睡觉的时候,呼呼的120又驶到了急诊门口。一名烦躁不安的男孩被几名同龄人护着,左胸前见一2.5cm伤口,患者不停喊着胸闷…看着患者苍白的脸,血压渐至70/39mmhg,开放静脉通道,补液,吸氧,导尿,血压仍然如此,配血1200ml准备着。“冒险做个CT吧”,王老师敲开放射科的门,放射科值班大夫带着惺忪的睡眼开始工作,刚一看定位像:“右血胸”,放射科CT室里,王老师就通知了手术室和胸外主任陈志强紧急开胸探查。这里俨然成了战斗的哨所。
胸外科的几名大夫几乎与病人同时到达,看着他们还未及打理的头发一如他们主人自己个性鲜明地挺立着,突然产生一种莫名的由衷的崇拜感。手术室里延续刚才的紧张气氛,继续忙碌着,随着右侧胸腔的打开,吸引器一直不停地工作着,不消一会儿就已经饱和,患者出血太迅速,仅在手术室就出血4380ml,自体回输血。不够?输异体血。大家神情紧张,继续察看,“在这里,”陈主任突然说到,“你们看已经没有血还在继续搏动的心脏,右心耳破损了。”心房修补,心包修补,此时心跳一度降至30/分,陈主任面不改色手不抖,充分相信麻醉师的用药,心三联过后,心跳恢复,血压稳定,陈主任也已完成此次修补,手术室里一片庆贺声…

      此时的天已经大亮,一夜未眠的我居然兴奋不已,哼着小曲一溜小跑…

      术后第三天,经过护士们不眠不休的护理,两名患者都清醒了,呵呵呵……
 
      “想什么呢?”思绪不禁被王老师打断,得知我还在不停崇拜车主任和陈主任,王老师开始乐呵呵了。从很多人口中得知,其实这全是这几年医院大力发展外科的功劳,从外院来了吴增安主任后,不断大力引进外科中坚力量,使我们医院外科医疗水平有一飞速的提高。吴主任还带头西学中,努力在外科手术后用中医中药缩短术后恢复时间,减少并发症的发生,确实体现了中西合璧的特色。还记得刚来医院见习的时候,正值吴主任查房,他认真讲解分析每个病人的病情,终了严格要求我们结合临床重新学习。想那时已经过去2年了,吴主任的双鬓已经开始花白,孰人知晓这些年来吴主任夜以继夜,言传身教,不知操劳地为这个外科付出了多少?怪不得王老师说近几年来他们年轻大夫的医疗水平突飞猛进,技艺日渐精进……

      “外科…”楼道又有人急促的喊。

      “小潘,赶紧准备,腹部刀扎伤的…”。

       赶紧收回我不知飘荡到哪儿的思绪,准备下一个腹部探查……